第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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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工作人員：“……你不覺得你有點無理取鬧嗎？”
葉小玖眨著一雙無辜大眼：“不覺得。我想人活著就是得敢想敢做，否則跟鹹魚有什麽區別。”
說到鹹魚，有點想念那味道了，配白粥可不要太爽。
圍觀的其他人都笑翻了，葉小玖這身隨地挖坑的本事也是真絕了。
工作人員聽得一楞一楞的，這屆嘉賓這麽強的嗎？他竟然差點一個不註意被帶進坑去。
監控室裏的導演一臉無語，對身邊的助理道：“註意一下這個葉小玖，小家夥挺狗的。”
明明是一群人裏最小的，長得也嫩，偏偏就是比其他人機智大膽。換成其他人，誰敢去抓節目組的雞，還現場宰殺的？
其實葉小玖本來也沒這麽想，可節目組雖說沒有沒收他們手機和錢包，卻禁止他們花自己的錢。他們四個只能指望著節目組給的一天每人十塊的基本生活費過日子，太難了。這種情況下，他自然希望能坑節目組出錢就坑他們出錢了。
可惜的是想法是美好的，現實卻是骨感的。這不，他被節目組義正言辭拒絕了。葉小玖只得嘆上一口氣，問工作人員：“那任務內容呢？”
工作人員指指院子角落的柴堆：“所有人砍半小時柴。”
葉小玖還沒反應過來，高思思先炸了。女孩一邊跺腳一邊氣道：“你要我們在這麽烈的太陽底下曬半小時幹活？你在逗我的吧？”
李衣也皺緊眉頭：“我不是不想做，但是如果曬黑了，會影響我後邊的工作。我們演員，有時候胖瘦白黑都得根據人物特點去調整，黑了導演會罵的。要不，你給我們一個室內可以完成的任務？”
“如果是這樣，節目組就沒辦法借車給你們了。”工作人員一臉公事公辦。他們導演說了，這會要是妥協了，那後頭妥協的地方肯定會更多。
程青本想上前幫著兩個女生跟他理論，他一男的倒不怕被曬。不過兩個女生說的挺有道理，她倆是演員，小玖也是演員，曬黑了不好接戲。可沒等他行動，卻被葉小玖拉了一把。
“走吧，青崽。”
“幹嘛去？”程青一臉疑惑。
葉小玖朝他神秘一笑：“另尋出路。”
監控室的導演註意到兩人的缺席，忙喊跟拍攝影師跟上去。
就在李衣和高思思兩個女生努力磨著工作人員的時候，院子外邊傳來一陣刺耳的“滴滴”聲。
幾人一同擡頭望去，只見院子外邊停著一輛載貨的小三輪摩托。坐在前邊開車的正是葉小玖，坐在後頭鐵板上的則是程青。
這會葉小玖挪開按在喇叭上的手，正側著頭朝著她們笑。那笑容張揚又燦爛，很有些意氣風發，好看得很。
“上車。”他左手大拇指朝後邊指了指。
“好帥！”高思思下意識喊了一嗓子，又立馬掩飾地問：“哪來的車啊？”
回答她的是程青：“我倆跟村民借的。”
高思思頓時開心了，轉頭朝工作人員做了個鬼臉，得意洋洋：“看到沒，不做你們的任務，我們照樣能上街去！”
李衣倒是機靈地跑進屋，把大家擱在沙發上的防曬衣大墨鏡和口罩都拿了出來。早在他們決定外出時，這些東西就已經準備好了的。
兩個女生的防曬衣是帶大帽子的，葉小玖的是輕薄的長襯衫，程青則是無帽常規防曬衣，粉色那種。
“坐好了！”葉小玖說完，熟練地啟動車子，直奔村外而去。
“小玖哥哥開慢點啊啊啊……”
“別聽她的，小玖，開快點好，太曬了！”
“哈哈哈哈起飛了……”
監控室內，導演一邊指使著跟拍攝像組快些找好機位，一邊看著迎風笑得肆意酒脫的四個年輕人，不禁感慨——年輕真好。
一旁的助理發愁：“導演，要不要讓村民們以後不許借車給葉小玖他們？”
“別，我們可不興壟斷這套。”導演說罷，又笑了。好久沒遇到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了。
葉小玖在借車的時候問過村民最大的超市怎麽走。村民也是個熱心腸的，詳細給他講了講各種路線。因此雖然期間繞了一小段路，但最終還是平安抵達目的地。
將車停好後，程青一邊揉著坐麻了的腿，一邊笑問：“玖寶，有沒有覺得很拉風？”
高思思也湊過來，嗲嗲道：“小玖哥哥，載我和衣衣姐兩個大美女兜風的感覺怎麽樣？有沒有很開心？”
葉小玖看了她一眼，又看看李衣和程青，抿抿唇：“要聽實話嗎？”
程青已經預感不秒了，以他對葉小玖的了解，這人準要不說人話。然而沒等他制止，兩人女生就瘋狂點頭，滿眼期待地等著他開口。
只見葉小玖笑了笑：“還行，不過沒有拉一車豬崽來得開心。”
程青默默捂臉，見兩位女生一臉不解，他深覺不能就自己一個人聽懂，於是好心替葉小玖解釋：“他的意思是，豬還能賣錢，我們呢？”
高思思和李衣：“…………”
超市內，四人又是全幅武裝，又是本就不怎麽紅的小明星，因此雖說偶爾引起旁人圍觀，但並沒有影響到拍攝。
“小玖，我們只有四十塊，能買什麽啊？”程青那叫一個愁，“買點調料、再買點米好像就差不多了，怎麽辦？”
李衣也挺愁的：“雖然雞肉好吃，可我也不想天天只吃那幾個菜。”
“錢太少了……”高思思眼饞地盯著遠處牛肉攤。
葉小玖也眼饞地盯著豬肉攤，上面那只大豬蹄子仿佛正在朝他招手。
他咽了咽口水，看看攝像組，又看看程青和兩個女生。眼睛轉了轉，他道：“想吃什麽盡管拿，錢的事我來想辦法。”
“你想什麽辦法啊。”李衣皺緊眉頭，“節目組一早就規定，不讓我們用自己的錢。”
“對啊玖寶，節目組說了，要是花自己的錢，就把我們丟到工廠打工三天。聽說廠裏沒空調，玖寶，我不想去。”
葉小玖安撫地朝他們一笑：“沒事，我有辦法的。”
大家夥將信將疑，可眼下置身於商品琳瑯滿目的超市內，讓他們強忍著什麽也不買，並不現實，尤其是這兒還有兩個天性就愛買買買的女生。
“行，那我們去挑些可以冷凍的、可以放的食物，還有零食。一會萬一付不了款，那我們再把東西給它歸位。”
程青的話引得兩位女生拍手同意，萬一葉小玖真的有辦法嗎？
於是拖著個大推車，到處逛。沒多久，就把推車放滿了。攝像組在旁邊看得是欲言又止，而控制室的導演也看得頻頻皺眉。這操作，怎麽有點似曾相識？
總覺得付款的時候葉小玖能掏出銀行卡來買單。
他摸著自個光禿禿的腦袋，想著幸好自己很有遠見，一開始就規定死了不許他們用自己的錢，否則得接受懲罰。不過，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，葉小玖會想出什麽招？
總不可能忽悠別人給他買單吧，這世上想必也沒有這樣的傻子。
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。
當大家夥推著一車東西去買單時，收銀員盡職盡責地指指屏幕：“總共五百一十塊，請問怎麽支付？”
葉小玖直接打開支付寶付款碼，在程青等人驚恐的目光下付了款。
“我操葉小玖，你瘋了？！”程青急得連他的大名都叫出來了，可見是真慌了。
“小玖，我們真的不想進廠裏打工……”李衣也哭喪著臉，用一時的滿足換未來三天的苦日子，她才不要。
高思思更是眼含淚水：“小玖哥哥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呀！”
監控室內的導演樂了，笑著吩咐助理：“可以聯系工廠了，明天就讓他們上工去！”
收銀臺前打包東西的葉小玖卻不慌不忙，慢悠悠道：“慌什麽，我用的又不是自己的錢。”
“嗯？”程青三人齊齊發出疑問語氣。就連攝像組也紛紛將視線投向他，滿是好奇。
這會東西也打包好了，葉小玖左右手各一大袋。只見他擡了擡下巴，盡顯高傲：“我用花唄付的錢。”
花唄的錢是他的錢嗎？又不是他賬戶上本身就有的，自然不是。
大家都楞住了，片刻後程青第一個反應過來，瞬間興奮得一把抱住葉小玖：“玖寶~~你咋這麽聰明呢，爸爸真的是太愛你了！”
葉小玖白了他一眼，只恨沒能多長一只手把這玩意兒扒下來。
李衣和高思思也隨即醒過神來，眼睛亮亮地，圍在葉小玖身邊各種馬後炮。
攝像組的幾人面面相覷，這空子都能鉆？！
控制室的導演看到這一幕，不禁懷疑起人生。
“導演，咋辦？”助理小心翼翼問。
導演揪著自己平時戴的帽子，咬牙切齒道：“還用我教你嗎？把禁用花唄寫入規則啊！”
“可是，現在寫進去的話，這次……就不能算了吧？”助理試探著問。
導演白了他一眼：“凈說廢話，快去。”
“哦哦，我這就去！”
此時的葉小玖還不知道，經此一役，他成功上了導演必須嚴防死守的黑名單。更不知道的是，此後宿舍裏程青還有兩個女生直接把葉小玖當成了主心骨。會做飯，會開小摩托，又有主意，還敢殺雞，這樣能幹的男孩子誰不喜歡呢！
四人帶著大包小包再次坐上小三輪，這回大家心情比出來時更飛揚了，一路上笑容就沒停下過。
回到宿舍，幾人把買來的東西分好，食物塞冰箱，零食擺桌上。一切搞定了，幾人才剛在沙發上坐下來，就見工作人員扛著黑板進來。
只見工作人員先是敲敲黑板，再是指指那兒最底下、明顯新增的一條規定：“即刻起，錄節目期間，嘉賓們禁用一切透支類產品，包括但不限於花唄、信用卡。”
“啊……”程青哀嚎一聲，撲倒在沙發上cos一具屍體，“這不是要我們命的嘛……”
葉小玖拍拍他肩膀，安慰：“沒事兒，不讓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“怎麽沒事兒，”高思思嚶嚶兩聲，委屈道：“我還想著明天再去一次超市，買點好吃的好玩的呢。虧我剛剛還開通了花唄，結果根本不給用……”
“誒，我也剛開通，白開了。”李衣也嘆息一聲，“不讓用的話，我們可就麻煩了。”
“問題不大，”葉小玖淡定道：“你們以為我為什麽買那麽多肉跟菜？那些，至少夠我們吃一個星期了。”
程青詐屍了：“所以感情你早就料到這一點了啊？”
葉小玖聳聳肩：“導演也不是傻的呀。”
程青：“……”說得也對。
不管怎麽說，他們冰箱裏確實囤了不少好東西，這到底讓幾人生出一些底氣。至少，未來一段時間裏，他們都不用擔心餓死在宿舍了。
晚飯依舊是葉小玖做，其他人打下手。這次他心心念念的宮爆雞丁可算是上桌了，還燉了個雞湯，蒸了排骨，再加上一個蒜香青菜。這頓飯，仍舊讓大家吃得心滿意足。
飯後程青幾人把飯碗全收拾幹凈了，然後一塊來到客廳。高思思還給大家夥泡了咖啡，一一遞到大家手裏。
葉小玖並不那麽喜歡這種苦了吧唧的玩意兒，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，就放到桌上不再碰了。
李衣作為宿舍年紀最長者，見大家各玩各的也不是一回事，於是提出玩兒真心話大冒險。程青第一個答應，高思思直接去廚房找了個空瓶子。三人最後齊齊看向葉小玖，把葉小玖看得後背發毛。仿佛他不點頭，就是罪大惡極。
他只得道：“行吧，玩。”
幾人於是都笑開了，默契地各占一方。
“那麽一會從我這裏開始，大家輪流轉瓶子，瓶口對準誰就是誰。轉瓶子的人，可以提問或提要求。”李衣說罷，最先轉動酒瓶。瓶子轉啊轉的，最終瓶口對準程青。
“真心話還是大冒險？”
程青毫不猶豫：“真心話。”
“行，”李衣不懷好意，道：“有沒有女朋友？”
程青果斷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李衣頓時失望了，一臉沒能吃到瓜的可惜模樣。
下一個轉瓶子的是高思思，姑娘這一轉直接轉到了葉小玖。只見她興奮道：“小玖哥哥，你有對象嗎？”
葉小玖搖搖頭。
高思思於是用開玩笑的口吻道：“那你要老婆不要？”
葉小玖眉頭一皺，察覺事情並不簡單，撩了下眼皮：“你想讓我牢底坐穿？”
高思思：“啊？”
程青在一旁已經笑翻了：“他還沒到法定領證年齡啊哈哈哈……”
高思思：“…………”草率了！
下一個轉瓶子的，正是葉小玖。他這一轉，瓶口停在程青身上。
“怎麽又是我……”程青嘀咕一句，又道：“我選擇真心話。”
末了不忘對著葉小玖求饒：“寶，我的玖寶，你不會對我下狠手的，對嗎？”
葉小玖卻朝他微微一笑：“青崽，你的初戀是在什麽時候？”
程青沈默了，半響緩緩道：“小學六年級……”
好家夥，兩個女生聽得都倒吸一口氣。看程青的眼神都不對了，活像看一個禽獸。
下一個轉瓶子的是程青，不過他轉到的是他自己，於是選擇把瓶子交給下一個，也就是李衣。
沒想到，這一轉又轉到程青身上。
“怎麽又是我！”程青都要懷疑這瓶子是不是讓人做手腳了。
這下大家都笑了，紛紛調侃。
“這瓶子不會是愛上你了吧？”葉小玖樂道，“它好愛你。”
高思思笑得聲音都不嗲了：“哈哈哈哈這都幾次了，認命吧程青！”
也就李衣還克制一些，笑著說：“行了，我直接出題吧。程青，你找我們三人裏邊的其中一個人，說出心底最深最真的話。”
程青下意識看向葉小玖，臉上有些猶豫。葉小玖心裏頓時警鐘大響，拿起抱枕擋在面前：“你不會要跟我表白吧？”
李衣和高思思頓時目露詭異亮光，直直盯著兩人。
“去你的，”程青笑罵，“我跟只狗表白也不可能跟你表白好吧！”
“哦，原來你口味這麽重？”葉小玖愁了，“這地方我上哪找只狗給你啊……”
“去你丫的……”程青抄起枕頭和他打鬧成一團。
一通玩鬧過後，程青還是在李衣的催促下，緩緩說道：“我只有一個想法，想跟一個人說很久了。那就是——葉小玖。”
葉小玖立馬寒毛倒豎：“先說好，拆遷款免談！”
“什麽拆遷款？”高思思和李衣敏感捕捉到這一詞，異口同聲問。
“去去去，先讓我說完，不然一會沒氣氛了！”程青朝兩個女生擺擺手，然後看向葉小玖。
他認真說道：“葉小玖，你可不可以做回你自己？”
葉小玖楞住了。
“我剛認識你的時候，你挺愛笑的，也挺喜歡說話。可是後來……”
後來經紀人要他端什麽狗屁人設，就像要他日夜戴著一張別人的面具一般。長年累月下來，導致葉小玖不管是在公眾面前，還是私底下，都不經常發自內心的笑了，也不經常說話了。
哪怕現在他得了筆拆遷款，有錢了，也跟公司約好能做回自己。可是……
面具戴久了，又哪裏是那麽好摘的。
葉小玖心裏想著做回自己，可實際上，除了最開始拆遷款剛到賬的那兩天他是從早到晚都能笑出聲的之外，其他時候就很少了。
也只有在很開心的時候，比如說節目組要他們做任務才借車給他們，而他轉頭直接跟別人借了車，將了節目組一軍。像這些時候，他才會覺得真正發自內心的開心。
這不得不說，是一種悲哀。
更多的時候他就像現在這樣，並不經常笑，話也不是很多。
這些話，想必程青也是老早就想跟他說了，只是一直不知怎麽開口。從前若是勸他，那就相當於勸他丟掉飯碗，因為不服從公司安排會被扣工資。再後來沒勸，興許是以為他自己會慢慢好起來的。
葉小玖慢慢嘆了一口氣，看向程青，緩緩說道：“面具後遺癥，我在慢慢調整了，放心吧。”
程青定定的看著他，好半響才道：“行，我期待你完成變回自己的那一天。”
那個雖然很會懟天懟地也很狗，說話總能一針見血；但是愛說愛笑、有些乖有些土也有些張揚的葉小玖，才是他最初認識的他。
高思思和李衣都聽懂了他們的話，默默反省起自己。她們也或多或少被要求著立人設，可人設這東西，立著立著興許哪天就把自己弄丟了。
兩人都沒有追問，而是默契地由高思思進行下一個轉瓶子。
這次轉到的是葉小玖，程青終於有機會懟他：“怎麽著，這瓶子是不是也愛上你了？”
葉小玖朝他燦爛一笑：“我長得如此人英俊不凡，被愛上不是正常的事？”
“啪”一聲，程青手裏又犧牲一只抱枕。
高思思捧著腮，看向葉小玖，嗲嗲道：“小玖哥哥，你選真心話吧？”
葉小玖點點頭：“你問。”
“好。”高思思道，“小玖哥哥，你家拆遷了？”
“對。”葉小玖也沒打算瞞著。要不是拆遷，手裏有錢，他今天也不會拿自己的花唄去付款。畢竟付完了，下個月不還得他自己還。
高思思眼睛都亮了：“拆了多少錢？”
“這是下個問題了。”葉小玖無情說道，“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們的。”
高思思撇撇嘴，哼了哼。
後來的幾輪，高思思中了一次，李衣中了兩次。不過大家想著她們是女孩子，問的問題並不過分，輕輕松松就讓她們過關了。
最後輪到李衣轉了，瓶子指中的是葉小玖。
只見李衣眼珠子一轉，“嘿嘿”兩聲，問葉小玖：“拆遷後的感覺怎麽樣？有錢了是不是特別爽？”
“怎麽說呢……”葉小玖稍稍想了想，道：“可以用一句老話來形容吧，那就是有得必有失。”
他滿臉愁苦，閉上眼緩緩說道：“在得到金錢的同時，我也勢必要失去一樣東西。”
高思思舉手：“是愛情嗎？”
“不，”葉小玖慢慢睜開眼，“我是說，煩惱。”
臉上的愁苦一掃而空，葉小玖雙眼慢慢盛滿了光亮，臉上酒窩也隨著笑容越來越深：“有得必有失，在得到金錢的同時，我也痛苦地失去了煩惱。”
程青、高思思及李衣：“…………”還真是“有得必有失”啊！
好想揍他怎麽辦！
監控室內，導演看著這一幕有些懵，拿起資料問助理：“這上面沒寫葉小玖是拆遷戶啊！”
助理也是一臉懵：“我也不清楚……可能，是剛拆遷的？”
導演白了他一眼，轉頭看向監控，摸著自己下巴暗暗想，怪不得這小孩跟傳聞中的很不一樣。看樣子，是拆遷給了他灑脫的底氣嘍。
也好，這下他們節目又多了一個爆點。
另一邊，客廳裏幾人都不再繼續玩兒真心話了，而是組團玩起游戲。
“青崽，你腦子都是棉花怎麽著，趕緊配合我啊！上啊！”
“哦哦失誤了，嘿嘿……”
“誒誒誒，你們誰來幫幫我呀……衣衣姐，我們可都是女孩子……”
“不是，青崽你什麽毛病，支援我啊靠！打什麽野，我被圍毆了你看不到啊！”
“我錯了我錯了，玖寶，別生氣……”
“你個豬隊友！”葉小玖憤憤不平，“我要死了！”
程青順口就問：“要死了？銀行卡放哪，密碼多少？”
李衣趕緊接話：“保險呢，買了嗎？受益人寫的誰？”
高思思提議：“要不趁現在手還能動，你把拆遷款一分為三轉給我們？”
葉小玖：“……我只是有錢，不是有病，謝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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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人員：“……你不覺得你有點無理取鬧嗎？”
葉小玖眨著一雙無辜大眼：“不覺得。我想人活著就是得敢想敢做，否則跟鹹魚有什麽區別。”
說到鹹魚，有點想念那味道了，配白粥可不要太爽。
圍觀的其他人都笑翻了，葉小玖這身隨地挖坑的本事也是真絕了。
工作人員聽得一楞一楞的，這屆嘉賓這麽強的嗎？他竟然差點一個不註意被帶進坑去。
監控室裏的導演一臉無語，對身邊的助理道：“註意一下這個葉小玖，小家夥挺狗的。”
明明是一群人裏最小的，長得也嫩，偏偏就是比其他人機智大膽。換成其他人，誰敢去抓節目組的雞，還現場宰殺的？
其實葉小玖本來也沒這麽想，可節目組雖說沒有沒收他們手機和錢包，卻禁止他們花自己的錢。他們四個只能指望著節目組給的一天每人十塊的基本生活費過日子，太難了。這種情況下，他自然希望能坑節目組出錢就坑他們出錢了。
可惜的是想法是美好的，現實卻是骨感的。這不，他被節目組義正言辭拒絕了。葉小玖只得嘆上一口氣，問工作人員：“那任務內容呢？”
工作人員指指院子角落的柴堆：“所有人砍半小時柴。”
葉小玖還沒反應過來，高思思先炸了。女孩一邊跺腳一邊氣道：“你要我們在這麽烈的太陽底下曬半小時幹活？你在逗我的吧？”
李衣也皺緊眉頭：“我不是不想做，但是如果曬黑了，會影響我後邊的工作。我們演員，有時候胖瘦白黑都得根據人物特點去調整，黑了導演會罵的。要不，你給我們一個室內可以完成的任務？”
“如果是這樣，節目組就沒辦法借車給你們了。”工作人員一臉公事公辦。他們導演說了，這會要是妥協了，那後頭妥協的地方肯定會更多。
程青本想上前幫著兩個女生跟他理論，他一男的倒不怕被曬。不過兩個女生說的挺有道理，她倆是演員，小玖也是演員，曬黑了不好接戲。可沒等他行動，卻被葉小玖拉了一把。
“走吧，青崽。”
“幹嘛去？”程青一臉疑惑。
葉小玖朝他神秘一笑：“另尋出路。”
監控室的導演註意到兩人的缺席，忙喊跟拍攝影師跟上去。
就在李衣和高思思兩個女生努力磨著工作人員的時候，院子外邊傳來一陣刺耳的“滴滴”聲。
幾人一同擡頭望去，只見院子外邊停著一輛載貨的小三輪摩托。坐在前邊開車的正是葉小玖，坐在後頭鐵板上的則是程青。
這會葉小玖挪開按在喇叭上的手，正側著頭朝著她們笑。那笑容張揚又燦爛，很有些意氣風發，好看得很。
“上車。”他左手大拇指朝後邊指了指。
“好帥！”高思思下意識喊了一嗓子，又立馬掩飾地問：“哪來的車啊？”
回答她的是程青：“我倆跟村民借的。”
高思思頓時開心了，轉頭朝工作人員做了個鬼臉，得意洋洋：“看到沒，不做你們的任務，我們照樣能上街去！”
李衣倒是機靈地跑進屋，把大家擱在沙發上的防曬衣大墨鏡和口罩都拿了出來。早在他們決定外出時，這些東西就已經準備好了的。
兩個女生的防曬衣是帶大帽子的，葉小玖的是輕薄的長襯衫，程青則是無帽常規防曬衣，粉色那種。
“坐好了！”葉小玖說完，熟練地啟動車子，直奔村外而去。
“小玖哥哥開慢點啊啊啊……”
“別聽她的，小玖，開快點好，太曬了！”
“哈哈哈哈起飛了……”
監控室內，導演一邊指使著跟拍攝像組快些找好機位，一邊看著迎風笑得肆意酒脫的四個年輕人，不禁感慨——年輕真好。
一旁的助理發愁：“導演，要不要讓村民們以後不許借車給葉小玖他們？”
“別，我們可不興壟斷這套。”導演說罷，又笑了。好久沒遇到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了。
葉小玖在借車的時候問過村民最大的超市怎麽走。村民也是個熱心腸的，詳細給他講了講各種路線。因此雖然期間繞了一小段路，但最終還是平安抵達目的地。
將車停好後，程青一邊揉著坐麻了的腿，一邊笑問：“玖寶，有沒有覺得很拉風？”
高思思也湊過來，嗲嗲道：“小玖哥哥，載我和衣衣姐兩個大美女兜風的感覺怎麽樣？有沒有很開心？”
葉小玖看了她一眼，又看看李衣和程青，抿抿唇：“要聽實話嗎？”
程青已經預感不秒了，以他對葉小玖的了解，這人準要不說人話。然而沒等他制止，兩人女生就瘋狂點頭，滿眼期待地等著他開口。
只見葉小玖笑了笑：“還行，不過沒有拉一車豬崽來得開心。”
程青默默捂臉，見兩位女生一臉不解，他深覺不能就自己一個人聽懂，於是好心替葉小玖解釋：“他的意思是，豬還能賣錢，我們呢？”
高思思和李衣：“…………”
超市內，四人又是全幅武裝，又是本就不怎麽紅的小明星，因此雖說偶爾引起旁人圍觀，但並沒有影響到拍攝。
“小玖，我們只有四十塊，能買什麽啊？”程青那叫一個愁，“買點調料、再買點米好像就差不多了，怎麽辦？”
李衣也挺愁的：“雖然雞肉好吃，可我也不想天天只吃那幾個菜。”
“錢太少了……”高思思眼饞地盯著遠處牛肉攤。
葉小玖也眼饞地盯著豬肉攤，上面那只大豬蹄子仿佛正在朝他招手。
他咽了咽口水，看看攝像組，又看看程青和兩個女生。眼睛轉了轉，他道：“想吃什麽盡管拿，錢的事我來想辦法。”
“你想什麽辦法啊。”李衣皺緊眉頭，“節目組一早就規定，不讓我們用自己的錢。”
“對啊玖寶，節目組說了，要是花自己的錢，就把我們丟到工廠打工三天。聽說廠裏沒空調，玖寶，我不想去。”
葉小玖安撫地朝他們一笑：“沒事，我有辦法的。”
大家夥將信將疑，可眼下置身於商品琳瑯滿目的超市內，讓他們強忍著什麽也不買，並不現實，尤其是這兒還有兩個天性就愛買買買的女生。
“行，那我們去挑些可以冷凍的、可以放的食物，還有零食。一會萬一付不了款，那我們再把東西給它歸位。”
程青的話引得兩位女生拍手同意，萬一葉小玖真的有辦法嗎？
於是拖著個大推車，到處逛。沒多久，就把推車放滿了。攝像組在旁邊看得是欲言又止，而控制室的導演也看得頻頻皺眉。這操作，怎麽有點似曾相識？
總覺得付款的時候葉小玖能掏出銀行卡來買單。
他摸著自個光禿禿的腦袋，想著幸好自己很有遠見，一開始就規定死了不許他們用自己的錢，否則得接受懲罰。不過，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，葉小玖會想出什麽招？
總不可能忽悠別人給他買單吧，這世上想必也沒有這樣的傻子。
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。
當大家夥推著一車東西去買單時，收銀員盡職盡責地指指屏幕：“總共五百一十塊，請問怎麽支付？”
葉小玖直接打開支付寶付款碼，在程青等人驚恐的目光下付了款。
“我操葉小玖，你瘋了？！”程青急得連他的大名都叫出來了，可見是真慌了。
“小玖，我們真的不想進廠裏打工……”李衣也哭喪著臉，用一時的滿足換未來三天的苦日子，她才不要。
高思思更是眼含淚水：“小玖哥哥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呀！”
監控室內的導演樂了，笑著吩咐助理：“可以聯系工廠了，明天就讓他們上工去！”
收銀臺前打包東西的葉小玖卻不慌不忙，慢悠悠道：“慌什麽，我用的又不是自己的錢。”
“嗯？”程青三人齊齊發出疑問語氣。就連攝像組也紛紛將視線投向他，滿是好奇。
這會東西也打包好了，葉小玖左右手各一大袋。只見他擡了擡下巴，盡顯高傲：“我用花唄付的錢。”
花唄的錢是他的錢嗎？又不是他賬戶上本身就有的，自然不是。
大家都楞住了，片刻後程青第一個反應過來，瞬間興奮得一把抱住葉小玖：“玖寶~~你咋這麽聰明呢，爸爸真的是太愛你了！”
葉小玖白了他一眼，只恨沒能多長一只手把這玩意兒扒下來。
李衣和高思思也隨即醒過神來，眼睛亮亮地，圍在葉小玖身邊各種馬後炮。
攝像組的幾人面面相覷，這空子都能鉆？！
控制室的導演看到這一幕，不禁懷疑起人生。
“導演，咋辦？”助理小心翼翼問。
導演揪著自己平時戴的帽子，咬牙切齒道：“還用我教你嗎？把禁用花唄寫入規則啊！”
“可是，現在寫進去的話，這次……就不能算了吧？”助理試探著問。
導演白了他一眼：“凈說廢話，快去。”
“哦哦，我這就去！”
此時的葉小玖還不知道，經此一役，他成功上了導演必須嚴防死守的黑名單。更不知道的是，此後宿舍裏程青還有兩個女生直接把葉小玖當成了主心骨。會做飯，會開小摩托，又有主意，還敢殺雞，這樣能幹的男孩子誰不喜歡呢！
四人帶著大包小包再次坐上小三輪，這回大家心情比出來時更飛揚了，一路上笑容就沒停下過。
回到宿舍，幾人把買來的東西分好，食物塞冰箱，零食擺桌上。一切搞定了，幾人才剛在沙發上坐下來，就見工作人員扛著黑板進來。
只見工作人員先是敲敲黑板，再是指指那兒最底下、明顯新增的一條規定：“即刻起，錄節目期間，嘉賓們禁用一切透支類產品，包括但不限於花唄、信用卡。”
“啊……”程青哀嚎一聲，撲倒在沙發上cos一具屍體，“這不是要我們命的嘛……”
葉小玖拍拍他肩膀，安慰：“沒事兒，不讓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“怎麽沒事兒，”高思思嚶嚶兩聲，委屈道：“我還想著明天再去一次超市，買點好吃的好玩的呢。虧我剛剛還開通了花唄，結果根本不給用……”
“誒，我也剛開通，白開了。”李衣也嘆息一聲，“不讓用的話，我們可就麻煩了。”
“問題不大，”葉小玖淡定道：“你們以為我為什麽買那麽多肉跟菜？那些，至少夠我們吃一個星期了。”
程青詐屍了：“所以感情你早就料到這一點了啊？”
葉小玖聳聳肩：“導演也不是傻的呀。”
程青：“……”說得也對。
不管怎麽說，他們冰箱裏確實囤了不少好東西，這到底讓幾人生出一些底氣。至少，未來一段時間裏，他們都不用擔心餓死在宿舍了。
晚飯依舊是葉小玖做，其他人打下手。這次他心心念念的宮爆雞丁可算是上桌了，還燉了個雞湯，蒸了排骨，再加上一個蒜香青菜。這頓飯，仍舊讓大家吃得心滿意足。
飯後程青幾人把飯碗全收拾幹凈了，然後一塊來到客廳。高思思還給大家夥泡了咖啡，一一遞到大家手裏。
葉小玖並不那麽喜歡這種苦了吧唧的玩意兒，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，就放到桌上不再碰了。
李衣作為宿舍年紀最長者，見大家各玩各的也不是一回事，於是提出玩兒真心話大冒險。程青第一個答應，高思思直接去廚房找了個空瓶子。三人最後齊齊看向葉小玖，把葉小玖看得後背發毛。仿佛他不點頭，就是罪大惡極。
他只得道：“行吧，玩。”
幾人於是都笑開了，默契地各占一方。
“那麽一會從我這裏開始，大家輪流轉瓶子，瓶口對準誰就是誰。轉瓶子的人，可以提問或提要求。”李衣說罷，最先轉動酒瓶。瓶子轉啊轉的，最終瓶口對準程青。
“真心話還是大冒險？”
程青毫不猶豫：“真心話。”
“行，”李衣不懷好意，道：“有沒有女朋友？”
程青果斷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李衣頓時失望了，一臉沒能吃到瓜的可惜模樣。
下一個轉瓶子的是高思思，姑娘這一轉直接轉到了葉小玖。只見她興奮道：“小玖哥哥，你有對象嗎？”
葉小玖搖搖頭。
高思思於是用開玩笑的口吻道：“那你要老婆不要？”
葉小玖眉頭一皺，察覺事情並不簡單，撩了下眼皮：“你想讓我牢底坐穿？”
高思思：“啊？”
程青在一旁已經笑翻了：“他還沒到法定領證年齡啊哈哈哈……”
高思思：“…………”草率了！
下一個轉瓶子的，正是葉小玖。他這一轉，瓶口停在程青身上。
“怎麽又是我……”程青嘀咕一句，又道：“我選擇真心話。”
末了不忘對著葉小玖求饒：“寶，我的玖寶，你不會對我下狠手的，對嗎？”
葉小玖卻朝他微微一笑：“青崽，你的初戀是在什麽時候？”
程青沈默了，半響緩緩道：“小學六年級……”
好家夥，兩個女生聽得都倒吸一口氣。看程青的眼神都不對了，活像看一個禽獸。
下一個轉瓶子的是程青，不過他轉到的是他自己，於是選擇把瓶子交給下一個，也就是李衣。
沒想到，這一轉又轉到程青身上。
“怎麽又是我！”程青都要懷疑這瓶子是不是讓人做手腳了。
這下大家都笑了，紛紛調侃。
“這瓶子不會是愛上你了吧？”葉小玖樂道，“它好愛你。”
高思思笑得聲音都不嗲了：“哈哈哈哈這都幾次了，認命吧程青！”
也就李衣還克制一些，笑著說：“行了，我直接出題吧。程青，你找我們三人裏邊的其中一個人，說出心底最深最真的話。”
程青下意識看向葉小玖，臉上有些猶豫。葉小玖心裏頓時警鐘大響，拿起抱枕擋在面前：“你不會要跟我表白吧？”
李衣和高思思頓時目露詭異亮光，直直盯著兩人。
“去你的，”程青笑罵，“我跟只狗表白也不可能跟你表白好吧！”
“哦，原來你口味這麽重？”葉小玖愁了，“這地方我上哪找只狗給你啊……”
“去你丫的……”程青抄起枕頭和他打鬧成一團。
一通玩鬧過後，程青還是在李衣的催促下，緩緩說道：“我只有一個想法，想跟一個人說很久了。那就是——葉小玖。”
葉小玖立馬寒毛倒豎：“先說好，拆遷款免談！”
“什麽拆遷款？”高思思和李衣敏感捕捉到這一詞，異口同聲問。
“去去去，先讓我說完，不然一會沒氣氛了！”程青朝兩個女生擺擺手，然後看向葉小玖。
他認真說道：“葉小玖，你可不可以做回你自己？”
葉小玖楞住了。
“我剛認識你的時候，你挺愛笑的，也挺喜歡說話。可是後來……”
後來經紀人要他端什麽狗屁人設，就像要他日夜戴著一張別人的面具一般。長年累月下來，導致葉小玖不管是在公眾面前，還是私底下，都不經常發自內心的笑了，也不經常說話了。
哪怕現在他得了筆拆遷款，有錢了，也跟公司約好能做回自己。可是……
面具戴久了，又哪裏是那麽好摘的。
葉小玖心裏想著做回自己，可實際上，除了最開始拆遷款剛到賬的那兩天他是從早到晚都能笑出聲的之外，其他時候就很少了。
也只有在很開心的時候，比如說節目組要他們做任務才借車給他們，而他轉頭直接跟別人借了車，將了節目組一軍。像這些時候，他才會覺得真正發自內心的開心。
這不得不說，是一種悲哀。
更多的時候他就像現在這樣，並不經常笑，話也不是很多。
這些話，想必程青也是老早就想跟他說了，只是一直不知怎麽開口。從前若是勸他，那就相當於勸他丟掉飯碗，因為不服從公司安排會被扣工資。再後來沒勸，興許是以為他自己會慢慢好起來的。
葉小玖慢慢嘆了一口氣，看向程青，緩緩說道：“面具後遺癥，我在慢慢調整了，放心吧。”
程青定定的看著他，好半響才道：“行，我期待你完成變回自己的那一天。”
那個雖然很會懟天懟地也很狗，說話總能一針見血；但是愛說愛笑、有些乖有些土也有些張揚的葉小玖，才是他最初認識的他。
高思思和李衣都聽懂了他們的話，默默反省起自己。她們也或多或少被要求著立人設，可人設這東西，立著立著興許哪天就把自己弄丟了。
兩人都沒有追問，而是默契地由高思思進行下一個轉瓶子。
這次轉到的是葉小玖，程青終於有機會懟他：“怎麽著，這瓶子是不是也愛上你了？”
葉小玖朝他燦爛一笑：“我長得如此人英俊不凡，被愛上不是正常的事？”
“啪”一聲，程青手裏又犧牲一只抱枕。
高思思捧著腮，看向葉小玖，嗲嗲道：“小玖哥哥，你選真心話吧？”
葉小玖點點頭：“你問。”
“好。”高思思道，“小玖哥哥，你家拆遷了？”
“對。”葉小玖也沒打算瞞著。要不是拆遷，手裏有錢，他今天也不會拿自己的花唄去付款。畢竟付完了，下個月不還得他自己還。
高思思眼睛都亮了：“拆了多少錢？”
“這是下個問題了。”葉小玖無情說道，“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們的。”
高思思撇撇嘴，哼了哼。
後來的幾輪，高思思中了一次，李衣中了兩次。不過大家想著她們是女孩子，問的問題並不過分，輕輕松松就讓她們過關了。
最後輪到李衣轉了，瓶子指中的是葉小玖。
只見李衣眼珠子一轉，“嘿嘿”兩聲，問葉小玖：“拆遷後的感覺怎麽樣？有錢了是不是特別爽？”
“怎麽說呢……”葉小玖稍稍想了想，道：“可以用一句老話來形容吧，那就是有得必有失。”
他滿臉愁苦，閉上眼緩緩說道：“在得到金錢的同時，我也勢必要失去一樣東西。”
高思思舉手：“是愛情嗎？”
“不，”葉小玖慢慢睜開眼，“我是說，煩惱。”
臉上的愁苦一掃而空，葉小玖雙眼慢慢盛滿了光亮，臉上酒窩也隨著笑容越來越深：“有得必有失，在得到金錢的同時，我也痛苦地失去了煩惱。”
程青、高思思及李衣：“…………”還真是“有得必有失”啊！
好想揍他怎麽辦！
監控室內，導演看著這一幕有些懵，拿起資料問助理：“這上面沒寫葉小玖是拆遷戶啊！”
助理也是一臉懵：“我也不清楚……可能，是剛拆遷的？”
導演白了他一眼，轉頭看向監控，摸著自己下巴暗暗想，怪不得這小孩跟傳聞中的很不一樣。看樣子，是拆遷給了他灑脫的底氣嘍。
也好，這下他們節目又多了一個爆點。
另一邊，客廳裏幾人都不再繼續玩兒真心話了，而是組團玩起游戲。
“青崽，你腦子都是棉花怎麽著，趕緊配合我啊！上啊！”
“哦哦失誤了，嘿嘿……”
“誒誒誒，你們誰來幫幫我呀……衣衣姐，我們可都是女孩子……”
“不是，青崽你什麽毛病，支援我啊靠！打什麽野，我被圍毆了你看不到啊！”
“我錯了我錯了，玖寶，別生氣……”
“你個豬隊友！”葉小玖憤憤不平，“我要死了！”
程青順口就問：“要死了？銀行卡放哪，密碼多少？”
李衣趕緊接話：“保險呢，買了嗎？受益人寫的誰？”
高思思提議：“要不趁現在手還能動，你把拆遷款一分為三轉給我們？”
葉小玖：“……我只是有錢，不是有病，謝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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